;若是无你,行尽江南,画船听雨眠,那也不错。区别只在于,你要不要我而已。”
叶庭隐松开了她,柳烟烟立即大口喘息起来,王八蛋,差点憋死人。
叶庭隐后退几步,神色极为认真,像是等一个珍重的答案。
他又问了一遍:“所以,你要不要我?”
要还是不要。
她不知道。
柳烟烟不知如何回答,往前踏出一步,却忽然踩了个空,似掉进了无底洞一般直往下坠。
柳烟烟只来得及大喊一声:“叶庭隐——”
随着她一声大喊,忽然间整个世界仿佛坍塌了一般扭曲变形,柳烟烟猛然睁眼,浑身冷汗。
手立刻被人握住了,额间的汗也被人一一拭去。
柳烟烟偏头瞥见一双沉寂如水的眼。
顿时便想起来自己曾经身死,被神秘人相救的过去。而梦里的前尘往事,比眼前的世界还要真切几分。柳烟烟
看着自己的手,发现掌心曲线好像又不一样了。
裴寂整理好她额间碎发,轻声道:“做噩梦了?”
柳烟烟埋进他怀里,刻意不去想梦里发生过的那些事,她原本就该忘记的。
裴寂顺着她披散过肩的长发,状似无意地提起:“你梦里为何不停叫着一个人的名字。”
柳烟烟顿时有不好的预感。
裴寂接着道:“叶庭隐是谁?”
第二十三章心事(裴寂)快穿:攻陷白月光(轻云漫雾)|oo原創市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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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心事(裴寂)
柳烟烟绞尽脑汁,干巴巴道:“是我表哥。”
裴寂似笑非笑看着她,既不质疑,却也不像信了的样子。
柳烟烟抹了抹眼睛,小声解释:“我从小无父无母,寄养在姑母家里,只有表哥对我很好。”
裴寂虽不大认可这个表哥,却也不想看柳烟烟难过,轻吻在她额头,认真道:“我也会对你很好。”
柳烟烟松了口气,才敢仔细打量裴寂,见他不如平日神采奕奕,反倒显得有些憔悴,才问道:“你一夜都未合
眼吗?”
裴寂含糊应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柳烟烟觉得可疑,换了个说法问:“我睡了有几日?”
裴寂似觉得有些好笑,温声道:“三日了,原来人可以一觉睡这么长。原本还担心你睡久了精神不济,不过你
现在的气色倒很好。”
他记得这么清楚,大概也是几夜未眠罢,柳烟烟过意不去。
裴寂又道:“几日未用过饭,不会腹中饥饿吗?”
经他一问,柳烟烟才觉得肠胃空虚,便点点头。
裴寂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碗红枣小米粥,一勺一勺喂到柳烟烟唇边,温热又不会烫口。
柳烟烟一碗粥下肚,胃里暖呼呼的,精神也好了很多。裴寂却一脸困乏,本来和柳烟烟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谈,
后来声音也渐渐低下去,竟是睡着了。
柳烟烟轻手轻脚地下床,顺便给裴寂换了个伏在床边的姿势,想了想,又把被子都盖在他身上,裹得只露出个
头来。做完了这些才出门伸了个懒腰。
一觉睡到日上三竿,真是无比舒爽。
“柳晏。”檐下多出个人来,满脸欣喜地叫了她一声。
柳烟烟看过去,原来是宋璟,怀里抱了几卷书,正朝这边走。
宋璟看她面色红润,显然是大好了,高兴道:“还是裴先生厉害,瞧你才修养了这几日,又能活蹦乱跳了。”
柳烟烟感激道:“是啊,不止要谢谢他,你也是呀。多亏你这么照顾我了。”
宋璟摸摸头:“同窗之间本就该这样,从今以后,之前刻意针对你的那群人只怕再也不敢对你如何了。”
柳烟烟奇道:“为何?”
宋璟笑道:“倚湖书院现在谁不知道,裴先生衣不解带亲自照料你足足三日,都在传你和姑苏裴家大概颇有些
渊源。我们这些学生谁不想和裴先生沾亲带故,来此求学也多半都是为了投在裴先生门下呢。”
柳烟烟也笑道:“这也算因祸得福了。”
宋璟道:“你卧病的这些日子,裴先生也未曾开课。现在你好多了,大约也能接着听讲了。届时见面了我们再
细聊吧,眼下还是别在这当口吹风了,你着了凉,我们又无课可听了。”
柳烟烟笑着与他告别,才又回了屋内。
裴寂睡得沉,模样也乖巧。
四下皆静悄悄的,只闻得庭外斜风卷叶的婆娑之声,催人欲眠。
柳烟烟半阖着眼,裴寂秀致如玉的脸似化作了一个同样白净讨喜的孩童面孔。
柳烟烟昏昏沉沉地想,她讨厌小孩子。
但是眼前这个酷似裴寂的小孩乖巧无比,一口一个姐姐地叫,追在柳烟烟身后,路也走不稳,又怕柳烟烟丢下
自己,边颤巍巍地跑边喊道:“姐姐,等等我!”
柳烟烟只管往前走,小孩子追得更急,反而一个趔趄就绊倒在地,却也不哭,只含泪看着柳烟烟走远的方向,
嘴里叫着姐姐,委屈地说不出来别的话。
圆滚滚的小孩趴在地上,难过爬都爬不起来,直到一双纤瘦却十分有力的手把他拎了起来,柳烟烟把小孩子提
到眼前,有些无奈:“小胖子,你干嘛总是跟着我。”
小胖子有点委屈:“姐姐,我有名字的。”还有,他真的一点也不胖。
柳烟烟这时也只是小小的一只,却比小胖子高了半个头,婴儿肥的脸上带了些笑意道:“你的名字就是胖团子
呀。”说着又去揉他的脸。
胖团子想辩解,又十分享受此刻与柳烟烟的亲昵,才咽下了满腹话语。
算了,等他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以后再郑重告诉姐姐吧,那个时候他肯定不是胖团子了,娘亲说女孩子就是会
比男孩子长得快一些。等他比姐姐高了以后,再亲自写给她看,叶字和隐字都有些难写,他写得还不大熟练。
柳烟烟揉着揉着,忽然觉得胸口难受起来,猛然睁眼,才发现自己竟然又睡着了,梦到的还是上辈子的事,那
些极少的,让她觉得惬意又开心的片刻。
裴寂松开捏着柳烟烟鼻子的手,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:“你吃饱了就是这么报答我的?”
柳烟烟才发现自己哪里是在揉梦里的团子,明明就是掐在裴寂的脸上,白净的脸被她捏出一片红痕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