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覃在大石后躲了许久,直到二人脚步远去,竹林里只剩清风吹过刮动叶子的声响。
他回想起刚才崔远道和蒋子夜说的话,看着纸上的王八还有点愣神。
怎么回事?他们家主子运气也太差了吧。
这要是沈姑娘真答应嫁给四皇子,丞相会不会立刻发疯领兵造反。
郁覃赶忙把画纸卷一卷往怀里一塞,准备找机会告诉闻人宴这个消息。
马场里马赛正在热火朝天的举行,来参加的都是些世家公子,一个个都是非富即贵心比天高,正是年少轻狂的大好年华,都想拔得头筹得到几声喝彩,博得小姐们的青睐。
而女子赛马还是少数,司徒萋就是其中之一,她不仅是赛马,还参加了骑射。要在骏马飞驰的同时拉弓射中靶心。出人意料的是,蒋清渠也在其中,愁眉苦脸的站在一匹枣红马边。犹豫不决额地看着徐子恪他们,那俩人正拉着马在远处给他鼓劲。
司徒萋皱起眉,问他:“你要来比试骑射?”
蒋清渠面色尴尬,支支吾吾不说话,旁边一个小公子语气不善,嘲讽道:“他?不自量力罢了,估计连马都坐不稳,能拉得开弓吗?”
说话的人也是个大臣的儿子,一向瞧不起蒋清渠这种一无是处却出身高贵的草包,偏偏蒋清渠脾气好,他就有事无事暗嘲几句,今天看着司徒萋在场,就生了要当着蒋清渠未婚妻的身份让他出丑的心思。
司徒萋还以为蒋清渠会愤怒地骂回去,谁知他只是憋红了脸,隐忍着不发怒。她倒是先忍不住了,嗤笑一声:“我当是什么人,就凭你也配说这种话,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对皇室不敬。一会儿上马可要坐稳了,我怕你摔下来被踩死。”
对方见她脾气冷硬,不是个好对付的,一时间不敢再口出恶言。司徒将军府,不是他得罪的起。
“萋萋,谢谢你替我说话。”蒋清渠见她上了马,仰着头看她,眼里闪着明亮的光。“我记得小时候你也是这么替我说话。”
司徒萋翻个白眼:“谁让你没出息,这么久了还是没出息,这么个人你怕他做什么,你一个世子还能被他欺辱,实在恨不过就拉着徐子恪他们把人揍一顿,保管以后服服帖帖。”
见他点头,司徒萋又道:“上马,一会儿只需小心,输了就输了。”
“好,你也小心。”
沈离经趴在栏杆上仔细捕捉司徒萋的身影,在场女子不多并不难找,尤其是骑射只有她一个女子,身边还拉了个蒋子夜。
傅归元不知道何时也将潇洒飘逸的紫袍换成了简练的圆领袍,站在看台边和马上的人谈笑风生。一瞬间的心有灵犀,抬眼看向沈离经,惊喜的看到她也看着自己,不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。
此刻身影和多年前的他重合,好似少年。
沈离经直起身也回了他一个笑,被蒋嘉悦看在眼里。她眼皮抬了抬,终于开始正视这个被蒋子夜看中的人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