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离舍得,她也算是还没老糊涂,晓得该到刮骨疗伤之时,便犹豫心软不得。
她说完这话,仿佛费尽了所有的力气,闭上眼,让白姑扶着她回了自个房间,再不管不问。
母亲,母亲,你不能这样二爷苏航面色一变,当即就跪下了。
古氏不予理会,进了房间关上门牖,只当听不到。
姜琴娘让管家拿来府中账目,她一字一句的道:府中银钱全在此,今日就分一分,明日我请族里长辈来做个见证,三个房今日起
她说道这顿了顿,目光从苏航和苏武脸上划过,冷酷无情地吐出两个字:分家!
姜琴娘,你你好的很!苏武怒不可遏,然又奈何不得姜琴娘,只得愤然拂袖而去。
姜琴娘不管他,直接将苏家名下的田产庄子还有目下仅存的现银,一起分成三份,至于布帛坊和布绣坊,这两个铺子,她也想好了,若是二房和三房谁家想要,她也可以给,但需得自个重建和拿银子出来买。
整个府里,谁都没想到,姜琴娘会忽然提及分家的事。
分家是件大事,本以为二房和三房的人还会闹腾好几日,可隔日姜琴娘就请来了苏家老宅里的长辈,当着众人得面,又得了古氏的应许,这家不分也得分,容不得二房和三房的人不同意。
姜琴娘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将这个家分了,半点不出她意料,二房的人要了田庄和现银,三房的也同样如此,最后剩给大房的就只有没重建的布帛坊和半死不活的布绣坊,以及库里五十两现银。
忙活一天,她累的头疼,赤朱端了热水进来,拧了帕子敷她额头:大夫人,账面上只余五十两现银,整个府里的人还要吃穿用度,根本撑不了几天。
提及这个,她就埋怨起其他两房的人来:二爷和三爷也真是的,这是不顾大房死活。
姜琴娘反而勾了勾嘴角:无碍,去了这两个毒瘤,日后我总能把大房振兴起来,给重华一个清净。
赤朱想了想,从袖兜里摸出十两银子:大夫人,这是婢子这些年攒下的,您先拿着应急。
姜琴娘眸光柔软:不用,你拿着自己用,我有法子应付。
赤朱呐呐收回银子,眼见时辰不早,她伺候着姜琴娘上了床榻,又熄了几盏灯,只在外间壁角留了一豆苗烛火。
整个房间安静下来,姜琴娘侧身,头枕臂上,如今了却一桩心事,她反而轻松起来,更能专心应付七月的甄选。
还有绣娘粉桃那边,她提醒自个莫要忘了差人去安抚补偿,虽说已经分了家,可这种善后的事,想也知道苏武不会理会,未免日后生事端,再是不愿,她还是得把烂摊子收拾了,权当最后一回。
迷迷糊糊间,姜琴娘仿佛嗅到一股子甜腻的脂粉香,像是脂粉搁久了生出的霉味,带着香甜又腻人的恶心。
她半梦半醒间,浑身热燥起来,分明房间里头放了冰鉴,只是不知为何,今晚格外的热。
姜琴娘扯了扯中衣,露出一点鱼鳍流线优美的锁骨,白嫩如玉,荧光点点,就好像是白生生的年糕。
实在太热,她半撑起身,睡眼惺忪撩开天青色的樱花纱帐,才抬眼,就见一道黑影正正站在她面前!
第44章先生求你
留宿的壁灯氤氲,豆苗星火,跳跃几下,爆出啪的一声炒豆声响,姜琴娘心头一跳。
她不自觉抓紧纱帐,从未像此时这般冷静,飞快扬手就要拽响铃拉线。
然而那黑影的动作更快,上前半步,将她推到回床褥子里。
借着微弱光亮,姜琴娘适才才看清那黑影的脸:是你!
光影乍弱,有夜风徐来,壁灯火苗大了一圈,那点亮光将暗色驱逐,明灭之中,露出一张眼袋浮肿,色欲满布的脸来。
那人,赫然是三房苏武!
不然你以为是谁?苏武逼近,简直色胆包天。
彼时姜琴娘只得往床榻里头缩,轻薄的中衣掩饰不住丰腴勾人的玲珑曲线,反而在模糊不清中,那身白嫩肌肤越发莹白诱人。
苏武,你想干什么?姜琴娘微微喘息一声,适才发现自个口干舌燥,并一股子越发热烈的热臊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,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,最后汇聚到腹下,颤栗酥麻,软了四肢。
她难耐的不自觉相互磨蹭着双腿,嘴里发出一声破碎低吟。
然那低吟出口,她蓦地咬唇红唇,霎时反应过来:你你给
对,苏武站在床前,居高临下睥睨着姜琴娘,仿佛她的挣扎都成一出养眼的艳色情调,花楼里常用来助兴的玩意儿,感觉不错吧?
姜琴娘趴在冰凉的薄衾上,只有这样,仿佛才能缓解一两分臊意。
铺泄一床的逶迤青丝,鸦青的颜色,柔软缠绵,那之上,是玉白肌骨,从中衣领口散落出来,脖颈纤长如天鹅,锁骨精致漂亮,漂亮得让人想扑上去啃一口。
然而,她唇又是烈焰朱红的颜色,饱满如橘子瓣的唇肉微启,露出一点唇缝,呵气如兰,芬芳醉人,从那唇缝中飘逸而出的呦呦莺唱更像一首动人心魄的艳曲,撩拔的人心猿意马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