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笔书屋 > 历史军事 > 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> 章节目录 第43页
    我觉得哪里不对,一边牵着他的手指去找我腰间的系带,一边问他:“我听说你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,是不解衣袍的呢。为何今日解了?”

    他自己也懵了一懵,“不解衣袍?”不过好像很快就想到了什么,语气变得沉闷,像是不愿意提,“下次余知乐若再跟你说什么,你随便听听就行了。算了,不会有下次了,她找你你不要见。”

    “阿照。”

    他亲了亲我的眼角,是我刚来时亲他的那个地方:“我在。”

    “我衣裳系的荷包里有一节缎带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我提醒他:“你可以掏出来,遮住我的嘴巴。”

    他撑起上身,拧眉问我:“又是听余知乐说的?”

    “嗯,怕你手头没有,我都帮你裁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阴沉下来:“她还告诉你了什么?”

    我认真想了想:“还说第一次有些不适,其他几次就不会喊了。不过我本来也知道第一次会不适呢,她不用讲我也了解的。”

    姜初照就这样怔住了。

    撑在我耳边的手指,一点一点地收起来,我甚至能听到骨节攥紧发出的声响。

    他忽然难过,自嘲地笑了笑,眸中亮光悉数暗淡,放弃道:“还是不要这样了吧,怕你睡醒后看到枕边人不是我……会哭。”

    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哪里不对,于是戳了戳他紧绷着的脸颊,笑着解释道:“出嫁前我接受过大宫女的指导啊,她讲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,比如第一次会非常不适,而且还会流血……嗐,我明日若是哭,你不要骂我成吗?你知道的,我看不得床单变脏。”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过来,俯身咬了咬我的耳垂,像是故意惩罚我那样,开口的时候,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喘息:“阿厌,我从小希望自己跟父皇不一样,尤其是不耽于女色。前二十年,明明控制得这样好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,我感觉自己……控制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“唔。”

    “很多时候都在担忧,怕你同我因少年时太过熟悉,就再也不愿意跟我像夫妻那样亲近。你现在,是像我一样……在高兴吗?”

    年少诸事,悉数浮现于这方天地。

    有相聚也有分离,有喜悦也有悲戚。我是的高兴的吧,虽然阴差阳错,经历诸多折磨。但好是自幼相熟的你,成了我结发的夫婿。

    不然,我不知该如何面对,这骤然闯入的痛苦,与蓬勃生长的不适;不知该如何面对,这浮沉不止的床帐,这冷热轮替的空气。

    在彼此交错呼吸里,受陌生的触感刺激,也有想推开你的瞬息。

    却总在下一秒,不由自主地想到你曾给予我的照拂,于是劫后余生般喟叹,还好这个人是阿照。

    是小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泥水,把绣鞋带回去刷干净了再送还到我手里的阿照;

    是一块跌落草坡,手臂护着我的脑袋,哪怕自己被杂草割得满手是伤,也不让草茬在我脸颊划过哪怕轻微一道的阿照;

    是玩得太累,我耍赖不想走了,从来不拿捏太子的身份,总是很爽快地弯腰,背起我边跑边笑的阿照;

    是知道我犯过的一切错误,怕乔正堂骂我,就会替我撑腰,我不愿意去讲的话,也总是替我去讲的阿照;

    也是在姜域和邱蝉定下婚事那天,左手握着我的手腕,右手提着长剑,把整个酒席搅乱,还破口大骂,最后被朝廷大臣以德行恶劣之由联名上奏废黜太子,却从未低头认错的阿照。

    所以是真的庆幸着。

    也真的思考过。

    这辈子同你好生相处,虽然无法成为那样恩爱的夫妻,没有办法对你产生那么强烈的男女欢喜,但是也愿意,为你做些什么,帮你分担一些,或者不给你添麻烦,不让你生气也行啊。

    以回报,少年岁月,你给过我无穷无尽的好。

    “阿厌,阿厌……”

    第23章礼物(二更)

    急切又沉闷的声音,带着濡湿的柔软,浸润我眉心,也温暖我耳廓。莹润又微烫的指腹,轻抚过我鬓发,也摩挲过我眉睫。

    在他手掌之下,顺着他的力道被动地翻过身来,伏卧床榻的时候,唇齿溢出的声音让我自己都脸红了,他却全然不在意,一遍一遍以吻描摹后腰处那颗我自己看不到的痣,还用低哑得不像话的嗓音,夸着漂亮呢。

    我抓紧了软枕,轻声求他:“别……阿照……有点痒。”

    他却犯起浑来,在我耳后故意问,“哪儿?”手也一刻不闲着,四处招惹,“这儿,还是这儿?”

    我真是想哭却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便又肆无忌惮地抚上那颗痣,低声笑着:“多年后再看到它,依然觉得很漂亮。总想亲一下,却怕你再也不理我。今日竟然真的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他怎么一直夸,一直夸。

    我把脸埋进枕头里,有些生气:“只有痣漂亮,我不漂亮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还吃醋了?平素里我能看到你的脸,但我却看不到它。”

    “但平时你也没有夸我的脸呐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心里夸了千百遍,却在见面的时候,总不知道要如何开口。”

    这般说着,竟又闯进来,我脊背骤僵,正想骂他几句,可又听闻他软得像是糯米糕的语气,还甜甜的,“阿厌,你每一处都漂亮,今夜尤甚。漂亮到,让我觉得自己此刻在犯错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