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舒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:“反正也就是个死人,那里来的合适不合适?”
“舒羽,慎言!”
“娘,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蒋天佑?”
龚文峰深吸了一口气,想到蒋天佑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,眼神中不由的带上了几分复杂的神色,不过她还是极为耐心的解释。
“哎,这蒋天泽和蒋天佑要凤君所出,那里还有今日之乱。如今凤君和两王相争,犹如两虎相斗,按道理来说太女虽然是正统,但是扶不起来,两王刚好是少壮之年,我若下注的话应该是向两王下注。
但是我从宫中得来消息,贤王因为当年先帝送葬的事情中了毒。活不过二十。贤王之于慧王,就犹如猛虎背后双翼,羽翼一断再是威猛的老虎也是重伤难愈。我自然也就只能把注压在凤君的身上。”
龚舒羽有些纳闷道: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在蒋天佑一进入河间的时候下手,这样子她或许根本来不及调动兵马。”
一向精于算计,对所有人都是计较利益的龚文峰,看着自己的女儿露出慈爱的表情。
“我一开始就试探过蒋天佑,叫她去花间别院居住,可是她防备心极强,直接拒绝了。若是那个时候下手,或许胜算要多上一些,但是毕竟没有必胜的把握。
两虎相争,固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我们,但是我们要是给老虎一爪子,必然会受到致命报复。
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些退路,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做么做。
这次的刺杀,蒋天佑心想来已经猜到我们这边有人和上面有联系,上面有人要在河间亲自对付她。可是我做事一向谨慎,我想蒋天佑应该还不确定出手的人是我还是姓聂的。
若是刺杀成功,我们河间城就举族投靠凤君,两王去了一王,绝对不会是凤君的对手。
若是刺杀失败,就把脏水往姓聂的身上泼,不论是蒋天佑还是蒋天泽的怒火,都足够让姓聂的在河间除名。只要是姓聂的一除,那这河间就是我们龚家的天下了。”
龚舒羽扣了一下头发,有些懵的说道:“这两王都能直接对付聂家了,为什么不直接干脆连我们家也一锅端了,毕竟我们两家实力差不多呀。”
“……端了和能够治理是两回事。”
龚文峰叹了口气道:“河间离他们攻打线路有一定的距离,他们现在的兵力都在战场上,短时间内是腾不出手来管理河间的,而且唇亡齿寒,若是无故袭击吞并,其他人也不会放任不管的。
不论她们是不是想出手,多少还是要讲些师出有名的。”
龚舒羽有些弱弱的说道:“可是…可是我才把蒋天佑往刀子上面推……”
龚文峰恨了她一眼道:“那个时候情况紧急,你因为过于害怕所以一时失手也算是人之常情,你也找个机会去转圜一下双方的关系吧。”
龚舒羽一听乐了:“这个我擅长,女人嘛。不就是酒色财气,那有喝喝酒,抱抱美人解决不到的问题。”
龚文峰隐隐觉得不对,但是想到龚舒羽和太女似乎就挺投契的,当下挥挥手,叫她自行处理。
第7章7
第二日
蒋天佑是被酥酥麻麻的温暖包裹着醒来的。
她略微清醒一些后,抬头看了一眼窗户,居然已经睡到日上三竿,这对她以前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一方面是一直以来蒋天佑事物繁忙。
战争的事情分秒必争,满桌子的公文文书需要处理,很多都是片刻不能耽误的。
更重要的是她因为身体的原因,睡眠一直又浅又短。
时间长了,躺在床上也没有意思,只好起床处理文书。
重获一世以后除了刚刚开始身体不太舒适的时候,睡得时间要好一些,后面睡眠质量虽然比上辈子好上一些,但也不过只是一点罢了。
睡得这样香甜的情况,记忆中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了。
一向处变不惊的蒋天佑遇到这种情况都有些疑惑,是因为昨天自己太累了?
是因为自己用药有改变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?
就在这时看到蒋天佑起身的侍者们已经鱼贯而入,贴心的为她穿戴洗漱。
片刻后蒋天佑的鼻子就闻到熟悉的苦涩气味。
哎,又是那该死的药。
果不其然,没过多久锦衣看到蒋天佑收拾得差不多,就拿着膳食和和药进来了。
蒋天佑接过药一饮而尽后问道:“随行御医和药方有变?”
锦衣是何等精明的人,当下有些担忧的立马答道:“并无变动,王爷的药从来不过她人之手,药也是我拿药方抓药煎熬好,再拿给王爷的。王爷可是身体有何异常?”
蒋天佑笑道:“这倒没有,只是身体感觉有些比以往舒爽,所以问一下。”
锦衣有些诧异的说道:“原本以为王爷因为昨天的事情劳累过度会身体虚弱,但是没有想到看上去气色不错,而且…心情似乎也不错。”
“其实我发现多睡会儿还有多睡会儿的好处,睡到晌午就能少喝一次药。”
蒋天佑下意识的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角,发现它微微上翘成了完美的幅度,充分的反应了她主人此时的心情。
蒋天佑并没有反驳锦衣的话,只是难得的玩笑道:“其实我发现多睡会儿还有多睡会儿的好处,睡到晌午就能少喝一次药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