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笔书屋 > 历史军事 > 后宫不受宠的日常[女尊] > 章节目录 第69页
    贺玉听裕君说了此事后,头痛了一夜。

    等三皇女来,他想站起来打她一巴掌,可手指蜷了蜷,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孩子,是夜月的,他又下不去手。

    “你怎能做出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有了。”三皇女再次抛出一句震惊贺玉的话,“再不让他进府,他在外面就遮不住了,我是为保他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!”不知为何,想起那个林医士,贺玉心如刀绞。

    “夏天我让他到府上去给刘侧君诊脉……那时候有的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喜欢他。”

    贺玉闭上眼:“喜欢,就能如此吗?”

    “喜欢,总比不喜欢强些。”三皇女看着贺玉,淡淡说道。

    贺玉捂着眼睛,久久无言。

    是,不喜欢还要交换婚帖,不喜欢还要抬他进府,是要更可怜些,就像皇上对他一样。

    那次见面,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忙完安乐皇子赵要的婚事,皇帝想起了简皇子,想起了冯素,想起了遥远的王府时光,最后,他发现自己只有一处可去。

    她独自一人走到清宴宫,贺玉坐在殿前的台阶上,正在侍弄花草,见她来了,笑了一笑。

    皇帝看着贺玉,看了好久,慢慢说道:“玉哥,上了年岁后,比从前好看了些许。”

    身边的侍君们,几乎都变了,多多少少的,从相貌到感觉。

    她已经不再迷恋他们的头发,也不再沉迷他们带来的欢愉。她如今,每一次都在追寻从前,从前的年轻,充沛,热烈。

    到最后,才会在一切热烈都淡去后,想到她最想要的——安谧。

    也唯有贺玉,没怎么变,能带给她从前的安谧。

    皇帝躺在贺玉的腿上,指着他手中的花草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吉祥如意。”贺玉说,“文宝送的。”

    “文宝。”皇帝想了想,想起了,闭上眼睛,嘴角弯弯,“朕的第五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想简儿了?”贺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她头发有些已经灰白,夹在黑发中,梳理的一丝不苟。

    “想了。”皇上缓缓说道,“想素素了,也想风秀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睁开眼睛,看着贺玉。

    “也想玉哥了。”她伸出手,摸着贺玉的脸,“玉哥,你喜欢朕吗?”

    贺玉笑了起来,眼神中满是温柔,他声音很轻,含着笑,回答她:“皇上知道答案。”

    喜欢多了,他会在宫中痛苦心碎。

    喜欢少了,他则无法度过这没有意义的一生。

    所以,他对皇帝,只有恰到好处的喜欢。

    这种喜欢,是他尝试过多次后,不会痛苦也不会贪心的喜欢,很淡。

    更多的喜欢,早已被封存在了二十多年前,封存在了她还是三皇女的时候。

    谁会不喜欢她?她高高在上,熠熠闪光,她一颦一笑都令人神往,她慢慢走来,与他说话时,他狂乱的心跳令自己四肢发冷。

    贺玉想,自然是喜欢的。

    喜欢过的,也不会遗憾,不再难过。

    皇帝说:“玉哥,朕想了……三皇女,朕就成全了她。”

    她说:“朕想起,朕也是三皇女,成全了她现在的任性,或许也是成全曾经的自己。生在皇家的孩子们,这一生都不得自在,敢为了谁任性一次,都不容易……朕,成全她。”

    “谢皇上。”贺玉把编好的花放在皇帝的发上,花遮住了她的丝缕华发。

    庆历二十七年末,三皇女有了个正君,姓林,出身寒微,是个医士。

    嗯,曾经是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这章有点小感伤。

    唉……

    想了想,结尾番外会写五皇女和三皇女。

    林之敛也还算不错,当然,只能算不错,不错,不是好。

    第38章帝君

    庆历二十八年夏,汛期到来,大河频遭水患。

    御史状告皇帝,言说河道总督任雪十年治河无功,以致水患殃及黎民百姓。

    四皇女举荐水部司张秀接任河道总督一职,皇帝允了。

    七皇女多次上书,并将任雪多年来的治河功绩一一摆出,呈上任雪治河心得《河道三要》,恳请皇帝将其复职。

    “这十年来,任雪在,则河患无忧,儿臣恳请母皇三思!”

    皇帝也允了,命任雪为副河台,留任察看。

    秋汛时期,乾州堤坝决口,张秀欲调兵两万增援镇压,当地驻兵不应。任雪出面,士兵百姓纷纷响应,官府上下一心,疏河道,固堤坝,恢复漕运。

    张秀吃了瘪,连夜飞书华京,向四皇女告状,添油加醋说了任雪已有“称帝”之心,百姓还要在河道边给她立祠。

    任雪是七皇女新迎的侧君父族家的远方亲,四皇女思索一夜,早朝前入宫面圣,将张秀的来信呈给了皇帝。

    皇帝头疼了一夜,这会儿,容贵君正为她穿衣。

    四皇女说的话,容贵君听得认真,听罢还震惊道:“好生胆大的贼子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不咸不淡说了句:“你闭嘴。”

    她接过信,也不看,只问四皇女:“祐儿,你什么主张。”

    四皇女心里没底了,但人已在这里,话也说了出去,不能不答。她斟酌着,说了要治任雪的罪。

    “何罪?你说说看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