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笔书屋 > 历史军事 > 长公主 墨书白 > 章节目录 第311页
    李蓉端起酒杯,她喝了一口酒,随后点头道:“好,那今夜我们就说实话。我可以轻易和离,是因为这件事中,和离是最好的法子。父皇多疑,无论如何解释,符文一事既然让他注意到你不忠的可能性,他就一定会试探,你对他表忠,这是势在必行。你问我为什么会要求你和离,我才当问你,为什么不和离?”

    裴文宣听到这话,正欲回答,就听李蓉斩钉截铁:“因为你怀疑我。”

    “裴文宣,”李蓉自己倒了酒,克制着语速,出来,但是在你心里,终究是信不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能信得过我,你怕什么和离。就算分开了,你我仍旧在一起,不可以吗?”

    裴文宣听着李蓉的话,转头看向窗外的流水。

    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说下去,仿佛就是将那些伤口又翻开来,那些隐藏了许多年的,说起来甚至有那么些难堪的过往,它悄无声息隔在他们两人中间。他以为不提,就不会出现。可现在才明白,任何伤口,都会以不同的形式,影响着后续的选择。

    他当真以为他放下了,可如今才知,他没有。

    “不说话了?”李蓉笑起来,“戳到痛处了?冠冕堂皇来指责我不重感情,真正不重感情的,到底是谁?”

    裴文宣握着杯子,抿酒不言。

    李蓉看着他沉默,她的猜想被客观证实,她心里无端抽痛起来,她猛地用扇子敲打在桌上:“说话!”

    “你要听真话吗?”

    裴文宣听着李蓉的怒喝,他看着湖面,用着最后一丝冷静克制自己。

    李蓉抬手,果断道:“请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我信你,”裴文宣喝了一大口酒,似乎在给自己勇气,“可我凭什么信你?”

    裴文宣说着,转头看她:“凭你能为避难就决定下嫁给我?凭你明说着喜欢我但遇到些许困难就马上抽身?凭你一面说喜欢一面转头就能另寻他人?凭你情场失意欢场得意的喜好?”

    “你要我信你,你有能让我信任的地方吗?”

    裴文宣端着酒,来到李蓉面前,他单膝跪下,半下身,盯着她:“你说得没错,我信不过你。你今日能因为权势与我和离,来日,你就能真的因为权势与我分开。我如今还是你丈夫,我不松口,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。可若我们分开了呢?”

    “苏容卿还在盯着你我,”裴文宣笑起来,“我信不过你,也信不过他。”

    李蓉听着这话,她一直在笑:“明白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抬头,凤眼轻扬,颇为挑衅道:“那裴大人还等什么?赶紧和我和离,找个好姑娘过美满人生不好?”

    裴文宣不说话,他看着李蓉的模样,看着她似是骄傲的眼里暗藏着的那些委屈和苦痛,看着她嘴硬又傲慢的眼神,他恨得牙痒。

    “看什么?”

    李蓉笑起来:“舍不得?舍不得也没办法呀,我可舍得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裴文宣按住她的头,便朝着她吻了过去,同时将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,把她压在了船舱之上!

    李蓉正气在上头,裴文宣这么一逼,她一脚狠狠踹过去,裴文宣立刻用腿压住她的腿,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抓住李蓉头上一拉,低头压在她的唇上,便长驱直入。

    李蓉不让他得逞半分,一口咬在他唇上,支吾着叫骂:“王八蛋,混账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裴文宣根本不理她,血的腥气交缠在唇舌之间,越是反抗越是让所有感官随之放大,各种感觉都升腾起来。

    “骂。”

    裴文宣低哑出声,一贯清朗的声响带了几分难言的情欲,低声道:“继续骂,我听着。”

    李蓉拼了命让自己神智清醒一些,组织着她所有认识骂人的话去骂着个人,只要得了半点机会,就又抓又咬又打又踢。

    两个人在船舱里几乎是厮打,只是裴文宣一直顾着她,怕伤着她。

    所有愤怒和狂躁都在撕扯之间混杂着欲望发泄出来,直到最后,裴文宣终于用腰带把李蓉的手捆了个结结实实,整个人压在她身上,才算完事。

    李蓉喘着气,看着面前这个早已失了风度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的玉冠被她撕扯下来,头发散乱在两侧,衣服也早已散开。

    他脖子、胸口都是她抓的血痕,肩上也是她咬的压印,唇上也是她咬出来的齿印,就差脸没被抓花。

    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,只是相比裴文宣,她还是要体面得多。

    只是裴文宣人长得好看,哪怕是这样的时刻,也不觉丑陋,甚至于在衣衫半开之间,还显出几分外界难以见到的风流意味来。

    两人都累了,裴文宣怕她发疯,压着她不动,他轻轻喘息着,摇头道:“李蓉,你这样的泼妇,哪里有半点公主的样子?”

    “你又好到哪里去?”李蓉冷笑,“说你一句下流都是侮辱了这二字。”

    裴文宣听着这话,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他看着李蓉瞪他的眼神,那眼神灵动又鲜活,和之前说伤人话时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他注视她片刻,低下头去,亲了亲她的额头:“以后别这样了,你说伤人的话,我听着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你难过又关我什么事?”

    李蓉听他的话,无端端生出几分委屈,有些眼酸起来:“滚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