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笔书屋 > 历史军事 > 宫女上位记 > 章节目录 第27页
    她忍着嗓子里的哽咽,低声说:“阿妤,你要开心。”

    她怕自己声音再大些,就遮掩不住那哭腔。

    可阿妤依旧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劲,阿妤没有回头去看,她只是伸手拉住周琪的手,轻声细语地说:

    “我是开心的。”

    这里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地方,不知多少女子明知这里是深渊,依旧奋不顾身地想要进来。

    在这里,她能够华衣着身,美食佳肴,奴仆伺候,她没什么不开心的。

    周琪忍着眼底的酸涩,使劲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阿妤的话,她一向是信的。

    房门被敲响,凝青推开门进来:“阿妤你可准备好了?主子唤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满室昏暗,唯独梳妆台前一抹灯光,也因此,坐在那里的女子好似夜中皎月。

    凝青愣了下,半晌才回神,她低下头。

    其实对于阿妤能入了圣上的眼,凝青并不觉得奇怪,这幅容貌,除非权势,谁护得住?

    木秀于林而摧之。

    说句难听的,长着这副模样,既是老天给的恩赐,也是老天给的惩罚。

    端看她熬不熬得过去。

    凝青敛下心思,她又提醒了一句:“若是准备好了,就随奴婢来吧。”

    她态度端得极正,对阿妤没有恶意,也绝不亲近。

    周琪倏然握紧了阿妤的手。

    阿妤心下也是一跳。

    她不着痕迹地深呼了一口气,轻拍了下周琪,站起身,无声地跟在凝青身后。

    阿妤进入殿内时,抬头扫了一眼。

    梨木圆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色,不过殿内的主子显然没有用膳的心思,因此一桌菜色丝毫没被动过,如今已经没了热气。

    凝青领着她珠帘前等候。

    阿妤掐紧了粉嫩的指尖儿,她压住微快的心跳,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她听见里面容嫔的声音,似有一丝疲倦:

    “皇上,臣妾有些不适,容臣妾暂退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封煜头也没抬,随意应了声。

    容嫔掐紧手心,即使话说出了口,可她一点儿也不想出去。

    她有一瞬间想要后悔。

    她才是圣上正经的妃嫔,凭什么给一个贱婢腾地方?

    容嫔艰难地转身,扶着妙琴的手几乎泛着白,她快步走过珠帘,狠狠地刮了眼等在那里的阿妤,才甩袖离开。

    阿妤没心思去注意容嫔,她的心跳有些快。

    就算她准备了许久,真正到这个时候,她依旧是有些紧张。

    等她回过神来,殿内伺候的人渐渐退下,她隔着珠帘,隐隐绰绰看见里面那坐在榻上的人。

    阿妤任由心脏快速跳动着,连带脸颊泛起嫣红。

    不等里面人说话,她轻手轻脚地掀起珠帘,那人正背对着她。

    阿妤走近他,还有一步的距离,她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眼睫轻颤了下,在行礼与不行礼之间犹豫,只一瞬,她就做出了决定。

    封煜敛眸,似是在看书,其实注意力一直在身后的那人身上。

    刚听见妙琴的话时,他是不想前来的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怎么的,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她俯身跪在地上的情景。

    其实她这副模样,他并不是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次,她前面还有一个连跪着都挺直脊背的容嫔,两相对比,她折弯的脊背太过显眼,让他生了一丝恻隐之心。

    他还在想着白日里女子卑微的姿态,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双软若无骨的手臂,搭在他肩膀上,用的力道极轻,带着一股小心翼翼和轻柔。

    封煜垂眸,他惦记许久的那双手就在他眼前,伸手即可触碰。

    封煜动了,身后的人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,下意识轻呼了一声。

    阿妤惊魂未定地轻喘着气,双手害怕似地搭在男人脖颈上,茫然地睁着一双眸子去看他。

    封煜看清怀里的人后,眯了眯眼睛。

    这倒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精心打扮过的模样,眉弯似月,肤如凝脂,比起曾以美貌闻名京城的淑妃也丝毫不弱。

    他忽然开口:“你要来的,还是容嫔让你来的?”

    皇上在明知故问,这是明摆着的事。

    容嫔派人去请的他,话里意思更是透露今晚的事情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答案?

    阿妤有些迟疑,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或者说,她不知道男人想要哪个答案。

    她呼吸一点点收紧,她轻微仰起脸面,眼角嫣红露在男人眼底,她发髻束得并不严紧,几乎这一个动作,玉簪就摇摇欲坠,最后青丝披散了后背。

    她只是将手渐渐下移,最后落在了他的腰带上,纤细的手指微微收紧,轻声细语地尾音轻颤:

    “奴、婢想伺候皇上……”

    封煜眯着眼看向眼前的人,女子仰着面,脸颊泛着淡淡的嫣红,眼尾处轻颤着,似是含羞弄怯,可腰间的手却是有些放肆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男人的腰带落了地,衣裳松松散散敞开,女子似是吓了一跳,紧闭着眸子,指尖轻颤着就要收回。

    封煜抓住了她的手,按在腰间,抵着人的耳畔,低声说:

    “继续……”

    红烛点着浅浅的光,床幔渐渐垂下,掩盖住一片旖旎春光。

    容嫔其实并没有走,她只是直挺挺地立在大殿内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