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笔书屋 > 历史军事 > 宫女上位记 > 章节目录 第150页
    阿妤仰头看他,忽然弯着眸子笑:“妾身信皇上。”

    封煜盯着她的眸子,轻啧了声后,心底忍不住轻嗤声,小骗子。

    若是真信他的话,就不会问这么多遍了。

    这般想着,封煜再瞧她顾盼生姿的脸庞,忽然冷嗤了声,阿妤微愣,不明白他怎么就忽然生起气了。

    阿妤悄悄地后退了一步,忽然被人一把捉住:“去哪儿?”

    阿妤忙将御案上的糕点推过去,笑:“妾身给皇上拿糕点。”

    不提此事尚好,封煜此时再瞧这糕点,越发觉得她没诚意,以前好歹还能认真地备个汤,如今都开始随意拿些糕点打发他了。

    至于她说的什么特意尝过,才给他送过来的话,封煜是一个字都不信。

    他捉住用完就准备跑的人,冷冷地说:“研墨。”

    听见这个吩咐,阿妤顿时松了口气,她曾学过字,这研墨,她自然也是会的。

    只不过,红袖添香的事,她原以为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。

    阿妤顶着男人的视线,挽起袖子,开始研墨,她动作好看,墨也磨得细致,这些曾经都是有人细心教导她的,记在了骨子里,即使三年宫人生涯,也未曾抹去。

    封煜看折子的空荡,无意间瞥见,不动声色地眯起眸子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,这女子是识字的。

    虽说本朝并不禁止女子识字,但书本笔墨皆是贵重,若是家底不厚实的人家,连男子都未必供得起,又怎么会刻意培养一个女子?

    若是家道殷实,她又怎会进宫做个宫女?

    阿妤正专心研着墨,忽然听见男人说了句:“你来写个字。”

    阿妤微愣:“皇上在与妾身说话?”

    “不然这殿内还有旁人吗?”封煜示意她自己看。

    早在两人说话时,杨德就无声地领着宫人退了出去,阿妤知道这事,但是她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叫她写字。

    她瘪了瘪唇,曾经她便最讨厌写文弄诗的,每次夫子让她抄书都被敷衍过去。

    她有些迟疑:“妾身许久未碰笔了,怕污了皇上的眼。”

    她这话倒是真的,进宫这么多年,在瑜景宫时,容嫔不会让她碰这些,后来进了印雅阁,她也只偶尔翻下话本,这些东西,她能记得都算不错了。

    封煜直接将笔递给她,颔首淡声说:“写吧。”

    阿妤不敢拒绝,只好接过笔,对着空白的纸页犹豫了半晌,才定了神,持着笔写下一个字。

    封煜就站在她身后,一直看着她,从她拿笔,到落下,再到字迹完整成形,封煜缓缓拧起了眉。

    她动作有些生疏,却不妨碍他看得出来,她这番姿势和写字习惯是刻进了骨子里,即使她许久未动笔,下意识也流露出来。

    封煜垂眸去看她写的字。

    单单一个“妤”字,似簪花字迹,娟秀之外更多了些灵活,笔锋之余尽显温柔。

    都说字如其人,她性子娇纵,这字倒有些不像是她写出来。

    封煜轻眯着眸子,他忽然想起,她好像从未和他说过,她姓甚,只单单说了一个名字。

    阿妤只写了这一个字,就立即放下笔,如何也不愿写了。

    她没封煜想得那么多,这一个字,她用了心,比当年初学字时还要仔细,为的就是不让男人说她字丑,她有些红着脸,道:

    “皇上,便是不好看,您也不许嫌弃,是您让妾身写的。”

    她动作甚是自然,封煜睨着她,许久才说:“你这番字,倒是写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阿妤才不信他的话,斜眸道:“皇上就别笑话妾身了,和您比,妾身这字根本上不得台面。”

    封煜没接这话,见她娇气地揉起手腕,以前那些疏忽的地方此时皆想了起来。

    比如,她较之旁人的娇气,明明是宫人出身,却比一些宫妃还要来得娇气,撒娇卖乖简直是信手捏来,一看便知是曾经做惯了的。

    换而言之,他的这位钰美人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。

    不知怎得,封煜忽然对她进宫前的身份起了丝兴趣,他指着案桌上的字,问:“特意学过?”

    阿妤揉着手腕的动作无意识停下,微怔了须臾,才低头说:

    “……嗯,家中曾请夫子教导过。”

    声音很轻很细,几不可闻。

    阿妤这时已经察觉到他的想法,身子微僵直,除了紧张外,她还有些惊讶和意外。

    她一直都知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,因为她也并未特意遮掩过,所以她对此并未有什么防心,在男人让她写字时,她也只是在想自己写字不好看,未曾想到这一点上来。

    令她意外的是,她原以为皇上会在她侍寝前,就调查过她的身世。

    而如今,见男人的反应,好似是没有?

    她不想提起曾经,却也从不觉得那是个秘密,突然意识到皇上并不知她身世这一点,让阿妤一时之间也不知做甚反应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阿妤:你不行啊,睡人之前,不该调查个一清二楚吗?

    狗皇:闭嘴,可以吗?

    第76章

    殿内安静,熹微暖光透过窗格,映在男人修长的身影上。

    阿妤不知何时垂眸,擦着指尖上刚刚不慎沾到墨水,她捻了捻,又用帕子轻蹭,无意识地失神。

    其实她的家世没甚好说的,若是皇上有心,一查便可知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