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笔书屋 > 历史军事 > 宫女上位记 > 章节目录 第184页
    只这般远远看着,谁能想到一年前,这位钰修仪竟然只是个位卑的宫女?

    那人摇着头,心底嘀咕,世事无常。

    韩玉扬收回视线,侧身避开那人的胳膊肘,闻言只是垂眸,并未接话。

    和他说话的人,应算得是他好友,陆宗见他不接话,耸了耸肩,撇嘴道:“自打你年前从绍州回来,也不知怎么了,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以往虽也安静,却不似这般,静默地让人觉得他仿若不存在般。

    陆宗想起什么,又纳闷地问他:“我听说,你让竹末从绍州回来了,怎么,你那位妹妹寻到了?”

    陆宗知晓,自己这位好友这么多年一直在寻个人。

    当年是在绍州一带失去了消息,所以这么多年来,即使他在京城为官,依旧留了不少人在绍州寻人。

    韩玉扬捏紧缰绳,手指骨节泛白,他敛眸,抿出一抹笑,他说:“嗯。”

    陆宗眼睛微亮,欲勾住他脖颈,但两人骑着马,这番动作有些苦难,遂才放弃,不过即使如此,他依旧兴奋道:

    “找到了?人在何处?怎不与我引见一番?”

    他连番道出几个问题,随后扬眉笑,又觉得不对,既然寻到人了,这段时间怎不见他欢喜?

    顿了顿,陆宗脸色迟疑。

    孤身女子,失踪多年,能过得多好?

    他看向自己的好友,他知晓自己这位好友对那位妹妹究竟有多看重。

    即使如今,他提及那人时,清隽眉眼间依旧透着股细致的温柔,但这分温柔之后,陆宗首次在他身上看见了丝若有似无的颓废。

    陆宗哑声,忽然熄了所有心思,不再问起那位。

    隔了好半晌,韩玉扬似才回神,他轻抿着笑,说:“别紧张,她如今应过得尚好。”

    陆宗见他笑得坦荡,眸子里温和透彻,微微放下心,但从他这话中听出些许不对,终究没敢多问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一路行了整整五日,才到了最终的地方,绍州。

    期间,休息的地方大都是驿站,或者是客栈之类的,而最后这一次,几乎坐了一日的马车。

    前两日还好,后面加快了行程,阿妤忽然晕起了马车,吐得翻天覆地,也不敢再往皇上身边凑,不过封煜却是来看过她多次。

    阿妤被扶着下马车时,几乎快失了半条命,两条腿都是软的。

    封煜挥推众人,走近她,捏着她的脸颊,拧眉问她:“还是难受?”

    阿妤抵在他胸膛处,吐得没甚心思去想旁事,无力地环着他,娇气地埋怨:“妾身觉得快要难受死了。”

    听她毫无顾忌的话,封煜直接沉下脸,轻斥:“乱说什么!”

    四周安静,众人看着皇上和他宠妃之间动作,不敢有所打搅,除此之外,后宫妃嫔立在一旁看着,心底都觉得颇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可在场的,阿妤位份最高,就算她行为有所不妥,皇后不在此,也没人能斥责她。

    最终,还是杨德上前一步,道:“皇上,这时间也不早,不若让人先将钰修仪送进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他们此时到了绍州处的行宫,这处行宫是先帝在时所建,一直有人打点,得知圣上一行要来,又特意收拾过,小溪弯桥的,甚是好看,算得避暑的好地方。

    至于住处分配,皇上早就决定好了,如今不过是叫宫人领路罢了。

    阿妤被分得的绥泠轩,离封煜的住处最近,也是通风乘凉最好的一处院子,只不过这些,阿妤都还不知道。

    封煜拧着眉,冷声对周琪等人说:“好生伺候你们主子。”

    杨德小声和行宫里的奴才吩咐了句什么,那宫人立刻弯腰给周琪等人领路。

    阿妤没拒绝,她倚在周琪身上,只觉得胃里一股子恶心,逼得她甚是难受,无力地跟着宫人朝里面走着。

    封煜又指了个太医跟过去,才敛了心思,对杨德吩咐:“你留下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带着几位随行的官员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杨德擦着额头的冷汗,看着皇上的背影,顶着一众妃嫔的视线,有些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他回头,发现在场的妃嫔,除了沈贵嫔外,其余人脸色都算不得好。

    本来安排妃嫔这些事,该由钰修仪来做才是,可如今钰修仪身子不适,这些事就全落在他身上了。

    第94章

    绥泠轩,阿妤被宫人领着进来后,直接睡了过去,待醒来后,已近黄昏。

    阿妤被扶着坐起来,喝了杯热茶,才觉得胃里的那股子恶心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这时,先前的记忆都又重回脑海。

    四周有些安静,晚风从楹窗缝隙吹进来,带着些许凉意斐然,阿妤揉了眉心,环视四周,没见到周琪,有些奇怪:“阿琪?”

    琉珠将茶杯放到一旁,忙说:“主子,周琪姐姐刚出去,应就快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阿妤有些惊讶,少有周琪不在她身边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她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“陈美人和陆才人因为住处的事闹起来了,宫人来寻周琪姐姐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随行妃嫔中,只有主子位份最高,皇上又和大臣在商议事情,宫人不敢打搅,就来寻了主子。

    阿妤顿时坐了起来,拧着眉:“找她作甚?”

    她连忙站起来,连身上褶皱的衣裳都没顾及换,匆匆就往外走去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