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笔书屋 > 历史军事 > 宫女上位记 > 章节目录 第303页
    阿妤不知这其中几分真假,纵使娘亲一直说并非如此,但她知晓,这其中总归有几分真的,因为她曾从娘亲陪嫁嬷嬷眼中看过一种复杂的神色,既是疼爱又是遗憾。

    自那之后,她就不爱过生辰了。

    封煜听着她的话,越听眉头皱得越深。

    反倒是阿妤,说完后,她轻拍了下脸颊,对着皇上软软地笑:“皇上在心疼妾身?”

    她轻嗔:“哪至于这般,妾身知晓庶妹她们那般说,不过是嫉妒妾身嫡出的身份,妾身不爱过生辰,只是心疼娘亲罢了。”

    封煜不知信没信,只说:“你倒是透彻。”

    阿妤只弯眸笑:“日后若是皇上年年与妾身庆生,妾身定是日日盼着。”

    她心疼的人已经不在了,又何必因这事叫在意她的人心疼?

    稍顿,封煜沉眸看她,良久方才低声说: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第157章

    清风徐徐,夜色轻浓。

    京城内一片灯火通明,大街小巷上皆是商贩和行人,一辆马车悄然无息地停在城内的红道街上。

    阿妤掀开一角纱帘,悄悄地探出头打量外面的热闹。

    皇上说带她去一个地方,但阿妤没想到皇上口中的地方居然就是京城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身为皇城,其中的热闹是旁处无法相比的。

    阿妤放下纱帘,眸子轻转,视线落在对面靠着车壁斜坐的男人身上:“皇上为何带妾身来这儿?”

    封煜觑向她:“你不是说,甚是可惜没亲自逛过长安城吗。”

    外间的灯火透过纱帘映进来,在封煜脸上打下一片阴影,阿妤看得稍愣,许久才想起,是她同皇上说起她初来京城时,随意提起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倏地,阿妤双手捂脸,眼角余媚,声音陡然放软:“皇上怎还记得此事?”

    她自己都要忘了去。

    她故作娇态,对此,封煜轻摇头,并未回答她,免得她得意。

    封煜敲了下案桌:“下车吧。”

    阿妤没得回答,有些不满,轻哼了几声,见他先下车朝她伸手,才脸颊一红,将手递给他。

    阿妤也不知为何,总觉得近日的皇上相较之前,叫人难安,悄然一股热色就窜上脸颊。

    她今日穿了身便装,淡青色的褶叶裙,走在人群中并不显眼,封煜搂住她的腰,身侧的侍卫看似不经意,却将两人护得严实,未被旁人碰到一分。

    待站定后,阿妤左右看了眼,就见不少人都朝一个方向走,颇有些好奇地问:

    “他们这是去哪儿?”

    方恒一前去打听了番,才知晓,那些人原都是朝长巷街去的。

    封煜和方恒一都是京城人,在听见长巷街,就知是何地。

    不论何时,这长巷街总是热闹的。

    阿妤不知长巷街是何处,稍露出茫然的神色。

    方恒一低头:“回夫人的话,刚那行人说,今日长巷街似摆了擂台,众人都是因此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便装出行,皆唤封煜主子,对阿妤的称呼稍为难了些,方恒一也是思忖番,才叫出夫人这般的称呼。

    阿妤没在意这些,只眸子顿亮:“摆擂台?招亲?”

    方恒一摇头,若是招亲,那些成双结对的人怎会这般兴冲冲地赶过去?

    封煜见此,捏了捏阿妤的手,低声说:“你若想看,我们就过去。”

    既是出来玩,自是哪里热闹去哪里。

    片刻后,一行人出现在长巷街,封煜派人去打听了番,才知晓这擂台是为何。

    和今日七夕有关,凡上台者,皆需一男一女。

    在众人中,由男子寻出女子来,以促进双方感情。

    闻言后,阿妤睁大了眸子,没忍住道:“若是认错了呢?”

    这背后的人恐是想看热闹,才会弄这么一出来。

    但凡男子认错了人,这双方感情怎么可能促进?

    阿妤猜得无错,她抬眸朝擂台上看了看,发现那些女子的发饰、服饰以及面具皆是一模一样,宽大的披风将女子拢住,连身段都难看出来。

    站在对面的男子从最初的兴致勃勃,到现在,都皱起眉头,细细思索辨人。

    更有上一轮结束的男女下台,许是未曾被认出,那女子眸色微红,擦了下眼角,再不复上台前情谊浓浓。

    阿妤看得目瞪口呆,忙忙拉封煜退后了两步,呢声嘀咕:

    “爷,我们去旁处吧。”

    封煜偏头,有些不解:“怎么?你不感兴趣?”

    阿妤睨眸瞥向他,含糊道:“倒也并非如此,若是上台后,爷没认出妾身,反而牵了旁女子的手,那妾身可要恼死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封煜掐住了她的脸,沉声道:

    “日日将死字挂在嘴边,口无遮拦。”

    阿妤扭了下头,将脸颊从他手下挣脱,还不忘说:“爷,我们走吧,不若去猜灯谜或去放花灯。”

    灯火阑珊下,她仰着白净的脸蛋,眸子灼亮地看着封煜。

    可封煜却没动,朝擂台看去,阿妤察觉到什么,眨了眨眸子,迟疑道:“爷,您想试试?”

    封煜没觉不对,反而轻挑了下眉梢:“不可?”

    阿妤摸了摸耳垂,不着痕迹地撇嘴。

    她哪敢说不可,但若真的没认出来,他贵为天子,难堪的也只有她罢了。

    她深深地吸了口气,不情不愿地弯唇道:“爷想试,妾身自然舍命陪君子……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