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”楚时月拉住凌清故的衣袖。
“回去好好养伤。”凌清故拍拍楚时月的手,表示自己没事,转头对叶阑说:“若时月的伤势太棘手,就去找你沈师叔。”
凌清故慢慢往奉先殿走去,楚时月看着凌清故单薄的身影,说不出的落寞,眼眶里不免积满眼泪。
夜幕悄悄落下,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悬挂在天空中,月亮像一张闪烁的圆镜一般,煞是好看,可惜今夜的玄道宗无人有心情欣赏此等美景。
陆钰疲惫的揉着眉心,不想看到面前跪着的两人。
“师尊,您就让时月去吧。”萧云景哀求的说道。
“陆师叔,我不会乱来的,我就想进去陪陪师尊。”楚时月急忙接下萧云景的话说道。
陆钰看着楚时月,想起当初那个吻,楚时月是个重情义的,何况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凌清故对楚时月的不同。
罢了,让楚时月进去陪陪清故也好,省的他这小师弟钻牛角尖,又得把自己气一顿。
陆钰叹息:“去吧去吧,一个两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。”
楚时月闻言,开心的向陆钰行过一礼后,跑了出去,萧云景见楚时月离开,便想起身,陆钰伸手把他按了回去。
完了,这是要算账了。
萧云景本着听训之前先端正态度,可以减轻责罚的原则,默默调整好自己的跪姿,俨然一副你说什么我全盘照收,不会说一句不是的样子。
陆钰对萧云景的态度还算满意,决定给萧云景一次机会。
“知道哪里错了吗?”
萧云景暗道老狐狸,偷偷瞧着陆钰的脸色,心知这个问题他要是答不好,会被陆钰直接扔出去。
“不该和时月一起烦你,不该求情,不该啊!”萧云景痛呼一声,含泪的眼睛瞪着陆钰。
“瞪瞪瞪,你瞪什么瞪,疼就对了,我就问你,你替我挡什么,啊,你替我挡什么?”
陆钰抓过萧云景胳膊,衣服往上一扯,露出一道缠着白布还冒血的伤口,每说一句,就用手指戳一下那道伤口,萧云景疼的眼泪直流,一开口就是哭腔。
“弟子替师尊挡个刀怎么了,时月都能为保护凌师叔几近魔骨尽碎,我怎么不能保护你?”
陆钰被萧云景气的胸闷,萧云景挡的那一刀,若是划到他自己身上,最多就是衣服割破,根本伤不到他,可现在
萧云景看着陆钰的神色有所缓和,再接再厉。
“我不想让你出任何意外,一点都不行。”少年纯澈的目光注视着陆钰。
陆钰闻言,心里像有一汪泉水一般流过,很暖,很舒服。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
萧云景眼睫落下,掩下一闪而过的狡黠,还没等他得意完,就听见陆钰凉凉的声音响起。
“不过罚还是要罚的。”
“什么!”萧云景刷地抬起头,震惊的看着陆钰:“你不是您要罚什么?”
陆钰听到萧云景对自己的敬词,强行按捺住嘴角的笑意,这小兔崽子,也就只有在罚他的时候才会软和一些。
“罚什么?”陆钰顿了顿,萧云景吓得直接停住了呼吸:“问问清故吧。”
萧云景一下子泄了气,认命般的跪坐在地,耷拉着脑袋等待自己的噩梦。
凌清故是归雪峰峰主,也同时兼戒律堂堂主之位,只是凌清故平常不管戒律堂,大小事务基本都交由戒律长老,所以知道这事的弟子也不多。
“你自己传音问。”
萧云景听到陆钰的话,浑身发抖,连指尖都在轻颤,眼中的害怕被陆钰看的清清楚楚,陆钰虽然心疼,可也必须这么做。
这孩子现在就不惜命的挡刀,这次不致命,可难保下次,他赌不起。
萧云景是玄道宗的未来,更是他心尖上的人。
萧云景掌心化出灵力,几乎用尽了他刚才积攒起的全部勇气才建成一条传音通道。
楚时月飞快的跑进奉先殿,看到凌清故虽没有人看守,但还是笔直规矩的跪着时,心中一阵刺痛。
凌清故闻声,回过头,就看到一个像黑猴子的身影蹿过来,猛地抱住了他。
凌清故向后一仰,靠着腰力勉强支撑起平衡,把楚时月从他身上扒拉下来。
“下来,先拜过。”
楚时月规矩拜完后,又黏上凌清故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凌清故推楚时月推不动,又顾及楚时月身上的伤,索性就让他趴在自己身上。
“是陆师叔同意,我才进来的,我没有擅闯。”楚时月闷着声音说。
凌清故无声的叹息,摸着楚时月柔软的头发,问道:“那你不好好养伤,来这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来陪师尊的。”楚时月从凌清故怀里探出头,笑嘻嘻的说道:“师尊可不能把我赶我走,进了奉先殿,没有陆师叔的命令,我可不能出去。”
凌清故轻笑几声,抬手轻轻的打了一下楚时月的后背:“玩心眼都玩到你师尊头上了是吧。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楚时月突然想到什么,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:“对了师尊,这是师兄让我给您带的药,您快吃了。”
凌清故接过楚时月的丹药,放入口中,丹药一秒化水,药力在凌清故游走体内修复有创伤的地方。
“师尊,你怎么样,感觉好些了吗?”楚时月想知道凌清故的伤势,可他自己不是药修,看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