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越郗对这样的家庭会不会再把唐惜推出去联姻持保留意见,但两人还没那么熟,他还是尊重对方的想法。
“你的家人居然找你都找到y市来了,看来这联姻对他们而言很重要啊。”越郗突然好奇道,“说起来,你的未婚夫是什么想法?他愿意联姻吗?”
“……他好像看不上我。”阮安棠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目光飘忽闪烁,“他很抗拒和我结婚。”
“哦?”
越郗这回是真的惊讶了,虽然他们还不是很熟,但在这些天的相处中,他能看出——用最客观的话讲——阮安棠教养良好,家务全能,工作认真,性格温柔贴心(阮氏集团员工:??),还拥有只能用惊艳来形容的容貌,简直是大众意义上的婚姻伴侣的最佳人选。
所以越郗一直以为是阮安棠单方面抗婚,毕竟阮安棠看不上别人不稀奇,别人看不上阮安棠就太没眼光了。
越郗由己及人:“你未婚夫是个直男?”
阮安棠理所当然地摇头,越郗说过喜欢自己的,亲自己的时候亲得可凶了,怎么可能是直男。
越郗发散思维:“你的未婚夫已经有恋人了?”
阮安棠立即疯狂摇头,摇得差点没把鸭舌帽给甩出去,还好被越郗及时按住了,后者的掌心覆在了前者的后脑上,觉得手感不错就顺势揉了一把,随即安慰似的对阮安棠道:
“那你的未婚夫就太没眼光了,着实有些不知好歹。”
相当护短的越郗选择性忘记自己之前还觉得结婚一定要有感情基础,以及阮安棠明明也不想和对方成婚。
阮安棠一怔,他来回品味越郗这句话的潜台词,看着越郗那不经意的语气和十足认真的表情,一种被心上人肯定的狂喜奔涌而出,让他忍不住傻乐起来。
越郗看着那双映满笑意的狐狸眼,内心颇为感慨,万般思绪汇成一句话——阮安棠的未婚夫,以后怕不是要后悔放过了这么好的伴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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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安棠最后把帽子和黑框眼镜都买了下来,说是有备无患,以后上街都打算戴好装备再出门。越郗虽然觉得那双狐狸眼被遮住了有些可惜,但也很支持他的决定。
同是天涯逃婚人,相遇同居多不易,晚走一天是一天,抱团取暖无人欺
回家路上,两人路过了一家精致的私人烘培店,阮安棠颇感兴趣地走进去转了一圈,出来时便抱了个硕大的法棍。他看到在门外等自己的越郗时笑着说:
“这家店的法棍看起来很不错,我回去给你做法式洋葱汤喝好吗?”
越郗一边应好,一边理所当然地伸手将法棍从阮安棠的怀中拿出来自己拎着,后者一怔,有些无奈道:
“你别把我当女孩子,我其实……”
“我没把你当女孩子,我知道你很厉害,那天一个人就打退了两个流氓。”越郗道,“可这又不妨碍我们合理规划负重,你已经拿很多东西了。”
而且就阮安棠那还没法棍粗的胳膊,越郗让他抱都觉得自己在虐待员工。
阮安棠懵了,他还以为重逢那日自己的碰瓷很是成功,一看就是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,没想到越郗原来早就看出自己拥有以一敌二的战力。
他想解释什么,却在看到越郗毫无芥蒂的表情后轻松下来。阮安棠提着两个塑料袋,略微退后半步,跟在提着三个袋子还拿着硕大法棍的越郗后面慢慢地走。
在这个瞬间,前方宽厚可靠的背影似乎和多年前那个矫健朝气的少年身影相重合。
阮安棠再一次想起了那个盛夏的森林,活力十足的健气少年总是会走在前方,他总是会帮自己排除前路的困难;他总是会把自己保护得很好;他总是会回过头,带着泛红的耳根笑问自己,前面的路坑坑洼洼,要不要我们拉着手一起走?
好啊。阮安棠总是会这么回答,却也不伸手,而是等对方主动过来牵起自己。这看上去很没礼貌,但冒汗到湿润的掌心让越郗明白他是紧张到僵硬,而越郗又何尝不是一样?
从最开始的食指相牵,到后来的十指相扣。
“……唐惜,怎么了?”
越郗低头看向阮安棠突然拉住的自己的衣摆,有些困惑。阮安棠迅速撤回了自己的手,他闭上眼睛,掩去了一切情绪,再睁开时,狐狸眼中便只剩下了坚定。
“你走太快了,我有些赶不上。”阮安棠腼腆地笑笑。
“抱歉,我以后会注意的。”越郗有些不好意思道。
“好。”
盛夏时初遇,盛夏时重逢,我们还有很多个“以后”可以一起度过。
回家之后,越郗连忙带着他那已经快要等不及的小祖宗出门遛狗,临走时还不忘记让阮安棠等自己回家再一起收拾今天的买的东西。
阮安棠当然……没听他的,而是自己一个人迅速麻利地把东西整理好了。其实他有些不太明白,越郗明明花钱雇佣了自己,为何还总是试图在家务上帮忙,他当然没自作多情到以为对方对自己有好感,便只能感叹阿郗真的是个温柔的人。
等东西收拾完后,阮安棠就开始做晚饭,今天的晚饭是煎牛排和法式洋葱汤——因为越郗对今天的早餐评价还不错,阮安棠今天在超市就多买了些西餐需要的东西。
他先是从买好的新鲜牛排中切了一块下来,用力将其剁成肉沫,加好调味料之后开始熬牛肉汤,之后又将洋葱切成丝状准备翻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