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道侣,最后跟另一个男修殉情了,好家伙,牛逼大发了。
天极界男修挤出个笑容,问道:“道友,你仔细说说,或许只是看错了,咱们不是殉情也说不准。”
卦辞界女修缓缓说道:“我们约好一起跳入火海,你先跳,我随后。你跳了,我跑了。”
众人:
天极界男修道:“这不叫殉情,这叫谋杀。”
和光心觉稀奇,也瞧了个热闹。
无谶的摊前,只算各界代表。各界代表害怕他测算到天曜大战的未来,纷纷避开了,不愿测算。
天曜大战,和光不一定出场,她这么想着,便走了过去,坐在了无谶摊前。
无谶皱了皱眉,“道友,算卦这玩意儿,信则灵,不信则不灵。”
和光心道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轻松,冒犯到了无谶,她暂且收起笑容,正色道:“道友,我就听听,你且算着。”
无谶无奈地叹了口气,算了一卦。
和光看不懂那些卦盘和卦象,卜出来之后,只见无谶脸色大变,猛地抬头看向她,眼神里带着惊惧。
她眯起眼睛,问道:“怎么了?将来我害了道友?”
他抿紧嘴唇,似乎不想说,过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,“以后,我有求你道友。”
她笑笑,定定地看着他,“瞧道友的神情,似乎求的还是件大事儿。”
无谶没再说话,收起桌上的法器,转身就走。
和光见状,也不再追问,这玩意儿真的信则灵,不信则不灵,她也不过是听听罢了,没放在心上。
旁边,位列第八的九德界正在摆书画展,和光没兴趣,连瞟都没瞟一眼。想着出来这么久了,也该回去了,便往坤舆界飞舟的方向走去。
坤舆界飞舟外居然围着一圈圈人,就算做生意,也不会有这么多人。
和光心觉有异,加快脚步。
喧闹声从人群里头传过来。
“你们把那和尚藏哪儿了?”
坤舆界飞舟门口,顾鼎臣被乌束拎着领口提了起来,王御剑被千壑界的修士死死制住了。
顾鼎臣叹了口气,“我真不知道和光道友去哪儿了,要不你先回去,等她回来我再”
“少废话。”乌束拧紧眉头,“我不信今日她不出来。”
和光推开围观的人,大步走了过去,笑了笑,朗声道:“乌道友好大的架势,怎么着?方才撞了我坤舆界的飞舟,赔礼道歉来了。不必客气,反正我也撞回去,咱们两清了。”
她先一步开口,既点明是他先犯错,又说最后两清。
乌束冷笑一声,一把推开顾鼎臣,“你说两清就两清?”
和光拉过顾鼎臣,护在身后,“不然呢?你先开始的游戏,最后你输了,仅此而已。堂堂千壑界代表,不会这么玩不起吧。”
乌束气笑了,“我也没让你赔,两清也行,不过我心里这口气,着实咽不下去。”
和光瞥了一眼王御剑,他被好几个元婴期修士联合制住,着实有些惨。
她也笑了,“正好,我也咽不下去,你说怎么办?”
乌束拿出一个颈环,“打一架吧,按千壑界的规矩来,打完架,什么事儿都解决了。”
在场众人看见他手里的锁奴环,不约而同瞪大眼睛。
千壑界特有的锁奴环,一旦带上,除了主人,无人能解开。
千壑界打架的规矩,两方意见不合,打一架,输了的人戴上锁奴环,成为胜者的奴隶。这么一来,不和的意见自然合了。
顾鼎臣瞳孔骤然一缩,拉住和光的衣袖,压低声音道:“不要答应!”
她没回话,只眯眼盯着乌束手里的锁奴环。
顾鼎臣登时想到这家伙是嗔怒禅的,受了对方的挑衅,极有可能发脾气刚上去。他心头跳起来,拉紧了她的衣袖。
在场众人神色兴奋,比中心的乌束同和光还激动。
一界之代表沦为另一界代表的奴隶,而且都是前十的界域。多少年没碰见过这么大的戏了!
众人纷纷附和,鼓动和光答应。
“答应啊,宴席上那么猖狂,怎么这会儿怂了?”
“敢撞飞舟,不敢应架?”
和光笑了笑,脚步一动,刚要上前。
顾鼎臣忙不迭拉住她的手腕,阻止道:“别。”
她挥开顾鼎臣的手,径直走到乌束面前,接过他手里的锁奴环,“听起来是个好主意。”
众人以为她要答应,欢呼起来,没想到她又扔下一句话。
“不过,我拒绝。”
乌束也没想到,都闹得这么大了,她竟然还会拒绝。
他讽刺地笑笑,“我会降到元婴期和你打,怎么?怕了?”
她狞笑一声,“你以为你是老几啊,凭什么按你千壑界的规矩来?凭你们不要脸?”她随手扔掉锁奴环,“你自个儿找上门来,自然要按我坤舆界的规矩来。”
乌束皱眉,“你们什么规矩?”
顾鼎臣和王御剑对视一眼,神色疑惑,坤舆界有什么规矩?
砰——
硝烟弥漫。
说时迟那时快,乌束就像一颗球一样,被和光一掌拍了出去,撞断了好几面围墙才停下来。
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掌,乌束没反应过来,他稳住身子,望了过去。
硝烟渐渐散开,她解开半边僧袍,摆出起身势,冲他招招手。清风吹过,衣袍猎猎。
她咧起嘴,挑衅地笑笑。
“我坤舆界的规矩,逼逼这么多干嘛?打你就打你,照死了打就成。”
作者有话说:
第271章271冰脉道骨
◎他即是冰,冰即是他◎
坤舆界和光同千壑界乌束打起来的消息,犹如天极界纷纷扬扬的雪花,不过片刻,便飞到了每个界域的代表耳里。
无论是昨日宴席的纠纷,还是几个时辰前的飞舟对撞,所有代表都是目击者,他们都亲眼目睹两人怎么把梁子越结越大。两人都不是和善的角色,都不是会让步的人,打起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众人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这么快打起来。
众位代表闻言,连忙把手里的活计交给底下的弟子,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。见证了两人怎么开头,总要见证两人怎么结尾得好。
疏狂界飞舟里,所有修士烂醉如泥,完美错过了这次的打斗,等他们醒过来如何追悔莫及,又是另一件事了。
卦辞界飞舟,底下的弟子把消息添油加醋告诉无谶,催促他快去瞧瞧热闹。
无谶立即甩头,脱口而出,“不去。”他可不想卷进麻烦里,不管是坤舆界的和光还是千壑界的乌束,没一个好相与的角色,稍一说错话,说不定会惹一身骚。
刚说完,之前占卜的卦象又涌上心头。
无谶不觉得他占卜错了,然那卦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。他跺跺脚,纠结了一会儿,伪装了一番,还是去了。
九德界的和郁早早就过去了,他先秉持九德界以和为贵的理念,意思意思劝了两人,没劝过来,便又说“点到为止”,让他们不要打得太过分。
乌束修为已至化身巅峰,哪怕降到同和光一样的元婴初期,也是两个元婴期修士的打斗。这儿摆放了各个界域的飞舟和许许多多的货物,恐怕两人施展不开。
和郁便建议两人去街道中央的广场,那儿场地空旷又大,也方便众人围观。
中央广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水泄不通,就连半空,也挤满了旁观的修士。
各界的修士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赶了过来,那等来这儿做生意的私人商会,也不管生意了,先看了打斗再说。
天曜大战就在眼前,各界域为了避免多个敌对界域,不约而同远离麻烦,秉持以和为贵的原则,有恩怨也等天曜大战结束再说。
千壑界和坤舆界倒是个例外,两个界域都不怕结仇。更别说两个界域都是前十的界域,看着前十的界域结仇,其他界域更激动了。
再说对战的和光同乌束,都是那等不用武器、无需阵法符文的修士,没有那些胡里花哨的道术,打起来拳拳到肉、招招狠辣。
如今诸天万界的修士为了增强实力,多喜欢用强劲的法宝,看起来总觉得少了些味道。
这般徒手打斗的战斗画面,多少年未见了,其他界域修士们看着起劲得很。
天极界的管事闻讯而来,想要阻止两人时,两人已经走到了中央广场,底下便是都城中央的阵法地砖。几位管事极力劝说阻止,然而别说中心的和光同乌束,就连旁观的各界代表们也没一个人搭理他们。
天极界管事急得厉害,场面越来越乱,以他们的修为和权力,根本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。无奈之下,管事只得联络贺拔势,然而贺拔势的玉牌一直联系不上。
雪花扬扬洒洒飘落下来,落在中央广场的地砖上,一触即隐。
乌束立于广场西侧,把修为降到元婴初期,他抬起手臂,四面八方的雪花席卷而来,粒粒紧贴皮肤,凝结成薄薄的冰层,冰层逐层加厚,手臂变得像冰柱。
“修为降了。”他哼了一声,“输了,可别说我以大欺小。”
强风呼啸而过,白雪牵起一片红色的衣角,衣袍猎猎作响。
纷繁杂乱的雪花之后,她缓缓抬起右臂,金属的假肢闪过冷涔涔的寒光,碎雪从指缝间溜走。
“逼逼那么多干嘛?”
她招招手,挑衅地笑了起来,“来吧。”
乌束嘲讽地笑笑,修至化神期,他见过太多猖狂的小辈,有天赋的,没天赋的都有,这些人大多陨落了。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,对打不赢的前辈叫嚣,都会被教训,只有少数人幸运地活下来,学到这一课。
诸天万界的代表,在一界之内,莫不是佼佼者。这个和尚,也是如此。
从始至终,他都没有看轻她。
背靠前十的坤舆界恣意妄为,也不是不行,坤舆界虽被诸天万界排挤,这点程度还是可以的。然而,这家伙竟然愚蠢得抛开坤舆界的庇护,单独向他宣战。